核心提示:要和贫下中农结合,不会说他们的话怎行?在以后三年的日子里,这本笔记本陪伴着我,用汉、傣、俄语和汉语拼音记录了一些日常用语。三年后,在我离开村寨的时候,已经可以用傣话做演讲了。
(车票和饭盒资料图)
本文由《博客天下》供稿
这是一张整整保存了四十年的乘车证。
1969年3月8日,就是凭这张乘车证,我在上海彭浦车站登上了南去的列车奔赴云南。
那一天,彭浦车站人山人海,红旗如林。我的同学陪着母亲兄弟出现在眼前。后来我才知道,我的同学这天来送别,有的请了事假,有的请不出事假就旷工。在他们看来,这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一次又一次的叮嘱,一次又一次的握别。
汽笛长鸣,告诉人们时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。彭浦车站响起了最后一次哭声——惊天动地的哭声!足以排山倒海!足以惊天地,泣鬼神!
列车开动了。有人晕倒。有人跟着列车奔跑。很快,一切都消失了。只有心情,象三山五岳的松涛,如九江八河的巨流,在奔腾,在激荡。
政府为每个知青支付了270元——车费90元(包括汽车),安家费90元(盖房购买农具等),生活费90元(第一年的口粮和每月2元的零花)。
西双版纳的傣族天天吃的都是糯米饭。傣族有与众不同的胃,善于消化糯米饭,汉族不行,吃上3天就拉不出屎来。要长期插队,第一关就是要学会吃糯米饭。这是当年我用一张鞋票(发给知青的工业券)从老傣岩温燕处换来的盛放糯米饭的饭盒。饭盒是用很细的竹篾编织起来的,堪称一件绝美的工艺品,也让我保存了整整四十年,现在充当家庭的针线盒。
随乡必须入俗,这是生活告诉我们的真理。
要和贫下中农结合,不会说他们的话怎行?在以后三年的日子里,笔记本陪伴着我,用汉、傣、俄语和汉语拼音记录了一些日常用语。三年后,在我离开村寨的时候,已经可以用傣话做演讲了。
这就是我的插队几件宝,敝帚自珍,跟着我转战矿山,再回上海,如今应该进知青的博物馆了。
2009年3月,我的知青朋友们相约又重返西双版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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